楚君璧稍稍一怔，随即玩下腰看她，低声问：“为什么喜欢我？”
叶九思一脸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，“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？”
“······”楚君璧深吸一口气，抓住她的手腕，把她扯了起来，“需要！”
“需要理由呀？”叶九思倚靠在他的身上，左手迷迷糊糊地伸出了几根手指，右手抬起，轻点左手手指，“你长得好看，武功又高，见识又广，还······”
“还什么？”楚君璧轻皱眉头。
叶九思忽然死死拽住他的衣领，贴近了脸，喷了他一脸酒气：“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，如果你不跟过来，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你！”
楚君璧仔细一想，貌似还真是自己死皮赖脸跟着她，一时哑口无言。
委屈感一下子冒了出来，叶九思莫名想哭，嗓音都带着几分哭腔：“你为什么要欺负我，喜欢你就要忍受你的欺负吗？这不公平！”
“······”
“我讨厌你！”叶九思忽然变脸，狠狠给他的胸口来了一拳。
“·······”楚君璧轻哼一声，这一拳打得有些疼了。
打完，叶九思又感到有些心疼了，轻轻抚摸着她刚刚落拳的地方，哽咽道：“疼吗？我不是故意。”
楚君璧看着眼前的酒鬼，半点生不起脾气，叹了口气：“无妨。”
叶九思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，自顾自道：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生气，气你装昏上了合欢宗骚蹄子的床。”
楚君璧心里那个冤啊，却半点无法解释。
叶九思又接着道：“我还气你见到美女就两眼发光，恬不知耻地赴青楼。”
“你知道吗？只有一想到青楼那些骚蹄子趴在你身上的样子，我心里就很难受。”叶九思又开始哭哭滴滴起来。
楚君璧一阵头大，他最怕女子因他而哭了，轻拍她的背，安慰道：“行行行，以后再也不来了。”
“真的！”叶九思瞬间收了眼泪，惊喜地望着他。
变脸速度之快，都让楚君璧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诓他？
说完，叶九思又皱起了眉头，轻哼了两首小调，皆是刚刚歌姬们的曲调，然后又摇了摇头，“不行，这不好，要不，以后你上青楼，就叫上我吧。”
楚君璧沉默几秒，憋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神情，感情你逛青楼还逛上瘾了。
他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，点头应承：“都依你的，能原谅我吗？”
得到的却只是沉默的回复。
她的呼吸匀速又节奏，拍打在他的脖颈处，温热又痒痒的。
楚君璧盯着她许久，喃喃道：“一笔算一笔，这债不能不还，但瞧你这穷样，也没钱还吧？不如，以身相许吧，我亏一点，养你，好不好？”
小姑娘没有半点动静，被倦意和困意卷进了梦境中，任何话都听不见。
“其实，是我先喜欢上你的。”楚君璧手指卷着她凌乱的发丝，“我第一眼看见你，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你了，你说得对，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。”
微风伴着一阵幽香拂过，楚君璧身前的地板上出现了一双踩着绣鞋的玉足。
楚君璧轻轻抚摸着叶九思的脸庞，没有抬头，脸上看不出波澜：“你来了。”
“嗯，好久不见。”那人的嗓音清脆如黄莺，仅仅只是几句话，便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，说是天籁之音也不为过，“我已经让人将那些偷偷跟着你们进城的人给解决了。”
楚君璧缓缓抬头，露出久别逢故人的神情，眼底藏着笑意：“朝天歌，多年不见，你的心思还是如此缜密，从来都不让我们失望。”
眼前女子，正是那氤氲城的传奇人物——“朝天歌”。
朝天歌面无表情，仿佛眼前的故人仅仅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，语气平淡：“但你却令我们失望了，失望透顶，如果没有别的事，你们今晚就走吧，这姑娘来头不小，不是我朝歌楼可以轻易得罪的。”
说完，她顿了顿，深深地看了眼抱着女子的俊俏男人，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，清冷的眼睛里露出了几分悲凉和惋惜：“你当初护不住我们，如今我也护不住你。”
楚君璧笑着摇头，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，语气轻松，带着几分狂妄：“你们当然护不住，我也护不住！”
朝天歌没有再说话，缓缓转身离开了，留下轻飘飘的一句：“明早，你们必须走。”
楚君璧视她若无物，低着眉，目光在叶九思精致的脸上扫过，指尖轻轻抚摸她的脸：“但我可以护住她，就算是豁上性命也在所不惜。”
朝天歌轻轻叹了口气，一位冠绝天下的剑仙，却失了剑心，那还是一位剑仙吗？
“呕——”身后传来女子的呕吐声，她怔了半秒，走到门口，不留痕迹地疼痛转头，果真看到那姑娘吐在了男子的身上，男子的脸黑得吓人。
——
叶九思迷迷糊糊地，听见楚君璧试图将她叫醒，但她脑袋又昏又胀，实在困得不行，就没搭理他。
梦中，她瞧见楚君璧给他跑了杯蜂蜜水，扶着她亲自一口一口地喂她，似乎还叫了几个婢女来帮她换衣服。
待叶九思再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。
她的头疼得厉害，呆滞地坐了起来，神色有些茫然，昨晚的回忆在一瞬间涌了上来。
她说了很多话，还顺带跟她表白了。
但这都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，她向来爽直，告白就告白了，愿意就在一起，不愿意就互不打扰呗。
可问题是——
她往他身上吐了！
叶九思懊恼地用力抓了抓头发，崩溃地把脸埋在被子里。
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，她一下子就被惊起了，提着一颗心死死盯着房门，努力调整自己的神态，生怕被楚君璧看到了自己窘迫的样子。
那道纤细的身影在门口停下了脚步，轻轻敲了敲门：“小姐，醒了吗？”
听见这陌生的嗓音，叶九思松了一口气：“醒了。”
那身影顿了顿，才缓缓道：“楚公子在楼下等你，有什么需要尽可吩咐我准备。”
叶九思不明白，这大清早了，那吝啬鬼到底想干嘛？
“我知道了，无须麻烦，我准备一番就下去。”
那身影听罢，没有离开离去，而是静静地侧身站在长廊上：“我就在走廊候着。”
叶九思在屏风后找到了一盆水，还是温温，应该刚刚端进来不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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